我强烈的感受到电子媒介带来的便捷迅速,我拥有前所未有的信息量,但我却为自己感到深深的悲哀,因为我的注意力难以集中,我的时间难以集中,就像患病一般的翻看手机,查看朋友圈,快速化和片段化的阅读已经让我丧失自己觉得还不错的记忆力和理解力。
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我却一无所获。
《1984》描述的是一个极端的世界,全民癫狂、全民被驯化和监视的世界,人们受制于痛苦。而在《美丽新世界》中,人们由于享乐失去了自由。奥威尔担心我们憎恨的东西会毁掉我们;赫胥黎担心的是,我们将毁于我们热爱的东西。《娱乐至死》惊醒我们的是:可能成为现实的,是赫胥黎的预言,而不是奥威尔的预言。
我们热爱一些让我们愉悦、轻松和简单的事物。电视、网络等电子媒介如此符合大家的想象和要求。于是,我们成为了躺在沙发上不需要逻辑思考,不需要交流的观看者;于是,我们成为了低着头沉迷在QQ、微信和各种社交网站中的参与者。我们无视电视、网络充斥着的感官刺激、欲望与各种庸俗文化,我们无视各种信息之间的毫无关联。大量信息填满头脑,我们却难以思考,难以选择,也许只能深陷信息的汪洋,拥有支离破碎的时间和被割裂的注意力。我们常常自诩在利用各种碎片化时间通过网络、手机等学习,却从未想过为什么我们拥有这么多碎片化时间?
陈丹青说:“我们今天处在一个信息和行动比严重失调的时代,在空前便利的电子传媒时代,我们比任何时候都聪明,也比任何时候都轻飘”。在远古时代,人们注重记忆力,由于没有书面文字,大脑就扮演着流动图书馆的角色,在文字产生之后,背诵一首诗,背诵一篇文章,记得一个感兴趣的古树或其他大多数东西只是为了有趣。在电子媒介时代,我们突然发现,原来什么都不需要记住,便捷的渠道让我们随时可以获取想要的(也许是无用的)信息。信息突然进入你的视线,然后又很快的消失,我们远离口语时代和文字时代,建构了一个没有连续性,没有意义的世界。一切以娱乐的方式出现才能迅速引起关注。宗教、新闻、政治都不可避免通过娱乐的手段达到目的,看看各类宗教派别通过新媒介的传教、看看美国、台湾地区的大选、也可以看看我们国家现在拥有高收视率的各种选秀节目以及充斥这网络用语的青春电视剧。
甚至教育也不可避免变得娱乐化,学生喜欢美貌帅气的老师,喜欢幽默的老师,老师也与时俱进的将许多网络用语带进课堂以便拉近与学生的距离。然而课堂,学校原本是人们学习理性思维,能够严谨思考之地,借助网络,借助电子媒介,的确给教育带来了毋庸置疑的便捷,提供了前所未有的资源;的确让学生立即获取了知识,不论他在地球的哪一个角落,也不论是在哪一个时刻,但是通过图像和快速的片段(这正是当今媒介的典型特征),获得的是否仅是碎片化的知识?当离开这些媒介,我们是否会发现脑子仍然一片空白,徒留兴奋过后的疲惫,我们是否再也体会不到思考的乐趣,甚至根本就不再需要思考。
纯粹的悲观并不是作者的态度,书中作者提出学校仍然是在教育与娱乐灾难的竞赛中获胜之希望---那便是必须教育学生如何疏远某些信息形式,现在很多学校都在践行“远离手机”的倡议,以便正确认识新兴媒介以及娱乐的限度。如同作者在结尾时借用《美丽新世界》中的思想试图告诉我们:人们感到痛苦的不是他们用笑声代替了思考,而是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以及为什么不再思考?